漂淌的武夷山九曲溪

  一洌清流由华东屋脊淌出,环山蛇行,将世人的眼光锁定到九曲十八湾。

  清澈的溪水哼着轻柔的小曲,流淌在苍穹之下。风过无痕,山路弯弯,水路弯弯,伴随我心路弯弯。

  逆着先人的足迹,我顺流而下。那青山翠枝、奇石怪崖、鸟鸣风语,直把我催入幻境。

  三仰峰由高到低列队,如三个巨人眺望东方,一望就是千万年,那份令人震撼的执着与专注,被悄然定格在天地之间。

  凸出的圆石兀立在半山腰上,紧挨的是另一块稍小的圆石。圆顶尤似秃头,得名“和尚背尼姑”。中国人讲的是男女授受不亲,戏说僧尼,难避亵渎佛家之嫌。然而,青山却用言笑调侃,将男女之情看得如此洒脱、如此轻松,谈笑间已将人生挥扬到了极至!

  三簇突出的山石毗邻而立,构成巨大的笔架,却不知巨笔正在何方挥舞?一种不经意间展显的气势,透出山的底蕴。与西方传言中的神仙奇兽相比,武夷山多的不仅仅是份儒雅!

  四周到处是沙砾石。亿万年前的大海,化为秀色武夷,需要的是怎样的鬼斧神工?

  汩汩的溪水,缓缓流去,水底的卵石清晰可见。只道溪是柔情的,此时始惊觉溪也有骨骼和令人生敬的刚烈。

  两座山峰高高隆起,在蓝天下异常醒目。双乳峰以充满诱惑的名称,逼真的形态吸引着人的目光。哦,人间的真爱、真美、真容居然能展示得这般坦然,如此无邪,不蒙带一丝羞涩,生命之美被表达得淋漓尽致。

  溪水不时泛上了竹筏,激起白色的水珠,不待我俯身去捉,浪花却顽皮一笑,做个鬼脸,飘然逸去。

  一处断崖正立前方,溪水到了崖前,拍击石壁又顺势左去,留下微微的洄漩。开阔的水面与高耸的峭壁反差鲜明。

  “这里是放生潭,是供人行善积德的地方。”排工用略带虔诚的口气对我说。

  几十米宽的水面已有些浩荡。平静的水面下,无数的小鱼自由自在地游动。平凡的水域,一旦有情感和希望的投入,似乎也背上了一种重负,那高崖、深潭更平添了几分凝重。只有鱼儿远离了尘世干扰,在水中演绎着生命的自由奔放。

  人悠然地漂在水中,也漂在历史里,人与溪似乎化为了一体。

  上百米高的天游峰在水中另有一番景色,陡峭近乎垂直,巨大的剖面平得如刀劈斧削。水流在岩壁上划出了一道道淡淡的垂纹,整个山如同竖放得整整齐齐的布匹在凌空悬晒。远望晒布岩,令人不禁为这一匹匹天就的大布而惊叹!

  一条小路由石径通往山的深处,直抵桃花洞。桃花源?令人神往,虽然人在溪中,心却飞出了很远很远。

  “哎……”,“喂……”有人放声大喊,声音遇上岩壁又反射回来,激发阵阵的轰鸣。空谷回声,引发了更多的喊叫和笑声。

  连片的草坪,裸露的石岩,茂密的竹木,构成了一幅幅美景。我掬上一捧水倒入口中,一股冰凉透彻心底。

  远处山上有一个洞。狐狸洞名缘自朱熹一段催人泪下的故事。朱熹在“武夷精庐”修书著作,令胡丽娘为之倾心,于是丽娘夜夜磨砚盏灯,陪伴夜读,日久生情。后丽娘红颜早逝,朱熹悲痛之余,将丽娘葬于洞中,以胡丽娘名冠其洞。天长日久,洞被讹传成了狐狸洞,但变异后的故事更多了几分凄美,几分离奇。

  一道高崖出现在眼前,《西游记》中白龙马出水的地方,令人感到似曾相识。晶莹的水滴从岩上滴下,飞溅起点点碎珠。阳光斜照水面,岩壁上晃动起醉人的流光异彩,令人不忍离去。

  高耸的石崖接踵而至,几片棺木带给人难解谜团,为何要将船棺放在异常陡峭的石壁之上?3000多年前的人类又是用什么方法将船棺放上近百米的洞穴中?不管世人的种种猜测,船棺兀自横在天际,似要乘风鼓棹,远航而去。

  深潭之上,绽放着星星点点的映山红。溪边的石壁上,留着大量石刻。前人乘排逆流而上,每到一景便停下吟诗作赋,游的是一种心境,几分怡情。在古人的墨迹中,察觉不到现代人难以除却的那份浮躁。

  弯的尽头,亭亭玉立的玉女头插红花绿枝,盈盈一水间,以无限的柔情,一腔真爱,眺望着自己的爱人――大王。雄伟的大王也欲接近心爱的玉女,却被可憎的铁板怪蛮横地拦住了去路。终于,玉女和大王咫尺天涯,情绵绵而会无期。

  有情之人不能相会,那份切肤之痛可想而知,近在咫尺而不能相拥,无疑又多了一重残酷。最终,只能在水中遥遥眺望,通过水中的倒影,寄托漫漫无期的情思。

  不远处便是水光渡,如果说九曲的山山水水构筑了仙境,那么穿过石门便已重返人间。

  轻风拂面,凉风习习。修长的凤尾竹在风中摇曳,大自然将永恒化为了无痕。

吴越发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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